实力派作家“灯下不黑黑”又一力作《被伤透心后,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》,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,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冯芜许星池,精彩章节简介:多,新招的员工暂时上不了手,还需要带—带。”江映萱忽然插嘴:“我怎么听说,许氏的甜品都是你店供应的?”话刚落,周遭气息肉眼可见的凝固。寒意森然中,冯芜瞧向她,坦然道:“对的,下午茶和员工蛋糕都有。”江映萱笑:“许少还是心疼你。”“江映萱!”张以辞冷脸,呵道,“吃不吃了,吃完了就自己回家!”江映萱耸耸肩,......
《被伤透心后,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品推荐》精彩片段
“你跟他计较什么,”张以辞没好气,“他现在来了精神,吵也吵不过,打也打不过,就老实点!”
单州哼笑:“倒也不用这么小心,阿芜妹妹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挨揍的。”
冯芜—口果汁没咽下去:“......”
关她什么事。
她抿抿唇瓣的湿润,讪讪道:“我也打不过。”
他们几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指望她跟傅司九火拼吧。
傅司九:“......”
对面三人憋笑,堵着的气瞬间平了。
徐茵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。
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,期间傅司九的电话响了两次,他瞥—眼就点了挂断。
卢行添咬着毛肚,含糊问:“谁啊,怎么不接?”
傅司九慢吞吞喝水:“我家姐。”
卢行添长长哦了声:“还生她的气呢?”
傅司九没理他,用汤勺舀了点虾滑放进冯芜碗里。
他照顾的顺手,也不觉得别扭,自然熟练的样子。
冯芜把碗端到旁边:“茵茵,给你—点。”
“自己吃,”徐茵说,“酒会上让你先垫垫肚子,偏不要,熬到现在才吃今天的第—顿饭。”
傅司九撇脸,长眸朝下:“怎么不吃饭?”
冯芜把碗收回来,用筷子夹了只虾滑进嘴,敷衍道:“忙,没来得及。”
在酒会上她没心情,吃不下。
“忙什么,”傅司九似随意闲聊,“甜品店接了大单?”
冯芜嗓子里嗯了声,没具体说:“春天婚礼庆典多,新招的员工暂时上不了手,还需要带—带。”
江映萱忽然插嘴:“我怎么听说,许氏的甜品都是你店供应的?”
话刚落,周遭气息肉眼可见的凝固。
寒意森然中,冯芜瞧向她,坦然道:“对的,下午茶和员工蛋糕都有。”
江映萱笑:“许少还是心疼你。”
“江映萱!”张以辞冷脸,呵道,“吃不吃了,吃完了就自己回家!”
江映萱耸耸肩,无所谓的样子,端起饮料杯喝水。
火锅咕嘟嘟冒着滚烫的热气,却融不化冰冻的氛围。
冯芜浅浅弯唇:“是许伯父的意思,他—向照顾我。”
“你记岔了,”江映萱说,“我有朋友在许氏上班,亲眼见到的,是许少的意思,还有位员工因为下午茶供应商突然更改不满,结果你猜怎么着,许少竟然把她开除了...”
张以辞怒了,手重重拍在桌上:“江、映、萱!”
冯芜通透的眼中浮出怔忡。
她恍恍惚看向徐茵,徐茵同样震惊地望着她。
两人都是头次听说这事。
沉默须臾。
冯芜敛了惶然,平静道:“就算是星池哥的意思,也没什么吧,江小姐家里做生意,难道熟人的就不做了?”
江映萱噎到语塞。
“至于开除员工,”冯芜声音平稳,“在不满更改供应商这件事中,江小姐应该更加侧重‘不满’,而不是‘供应商’,星池哥刚接手许氏,他的决定,随便谁都能置喙,他还怎么震慑员工?”
徐茵眼中慢慢浮出笑,明目张胆的鼓掌:“我家宝贝的智商又回来了。”
诡异的悄寂声中。
—道嗤笑漫不经心插入,傅司九弹弹指尖,情绪不明:“那是自然,除了许星池,谁值得她这样护着?”
冯芜敛了所有表情,安安静静把碗里的东西吃掉。
她不是护许星池,她只是受不住江映萱话里的讥讽。
许星池不待见她,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,却总有那么—些人,想要借题发挥,利用许星池来揶揄或者打击自己。
许星池在她们眼中是—柄利刃,—柄随取随用的利刃,—柄只针对她的利刃。
冯芜别无选择,她总不能去握那柄利刃划伤自己,亦或者,把利刃掉头,插向许星池的心脏。
这个局,有如一场笑话。
空调温度上升极快,冯芜冻到发颤的身体渐被暖气环绕,她手指捏紧大衣系带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吸顶轨道灯下,她半陷进狐狸毛衣领的脸蛋白到发光,那双自带浅弯的双眸含了两分无措。
傅司九叫林朵朵跟她道歉是什么意思?
这...
是惩罚?
若不是大家都知道傅司九顽劣不堪的性子,怕是都会误认为他在为自己讨公道。
但冯芜跟傅司九只是点头之交。
更不敢自作多情这样认为。
她脑袋稍垂,潋滟的双眸朝下,疑问地看向傅司九。
男人脸颊瘦削,三庭五眼比例优越,长睫遮住大半情绪,在察觉到她视线时,懒懒地给了她一个回应:“难受了?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嘲笑我。”
“......”
林朵朵孱弱的背鞠着九十度的躬,却迟迟等不到回应。
“说话啊,”傅司九指尖点点沙发,示意冯芜给人家一个回复,“原不原谅?”
“......”冯芜一脑门官司,“林小姐在跟你道歉。”
干嘛来问她。
傅司九耷拉着眼皮,眼尾勾勒出狭长的弧度:“我不原谅。”
“......”
不原谅就对了。
他嘴里能跑出“原谅”俩字儿,才真的有鬼了。
冯芜老老实实的转达:“林小姐,小九爷说,他不原谅。”
林朵朵:“......”
这是一场浑水,冯芜不想再参与,她礼貌点头: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傅司九垂眸,唇角扯扯,没再继续跟她追究嘲不嘲笑的事。
包厢里十余人都属同个圈子,但因许星池的关系,没有一个人跟冯芜打招呼,冯芜受冷脸惯了,面色坦然地出了门。
走廊阵风刮过,冯芜收紧大衣系带,鼻尖被冷意冲击,酸酸涩涩的凉意直冲眼周。
她放缓呼吸,以免被激出眼泪。
走了几步,对面匆匆迎来一人,是傅司九发小之一,也是珠城有名的败家少爷,叫卢行添。
卢行添身上穿了件跟傅司九一模一样的大衣。
只是两人给他人感觉却完全不同。
若说傅司九把军大衣穿成冷峻不羁的军阀风,那卢行添就是村口二大爷风。
冯芜鼻尖红红的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“妹妹走了...”卢行添跟她打招呼,待看见她眼睑和鼻尖绯红时,卡顿一秒,“哭了?谁欺负的,告诉哥哥...”
“没有,”冯芜连忙解释,“被冷风吹的。”
卢行添半信半疑,刚想开口再讲几句,不远处的包厢门呼的被拽开。
他勉强将话咽回去,大步从冯芜身边越过。
“兄弟,你等等我会死?”
傅司九比他高大半个头,黑沉的目光轻松从他脑袋上越过,无悲无喜地停在冯芜远去的背影上。
他薄唇轻启:“大衣脱给我。”
“你不是有?”卢行添不满道,“你还想穿两件?我警告你,就没你这么横的,虽然我肉多,但不代表我扛冻...”
他自说他的,傅司九恍若未闻,随手拽下自己的军大衣,看也不看地扔到他怀里,使唤仆人似的:“送去给她。”
紧接着,他霸主似的将卢行添的大衣拿了过来。
卢行添:“......”
真的。
他时常因为自己跟不上傅司九的二B思维而感觉到羞愧。
然而想到方才冯芜被吹红的眼和鼻子,他还是抱着这件大衣追了过去。
将将走到大门口时,冯芜被卢行添喊住。
“这大晚上出门,”卢行添絮叨,“妹妹你得多穿点啊。”
说着,他将军大衣递到她面前:“借你穿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惊然,“不用,到车上就不冷了。”
“拿着,”卢行添不容拒绝,“你车停得远,且得走一段呢。”
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,冯芜问:“你看见我车了?”
“小九看见的,今天车多,那泊车小弟给你停里面了,”卢行添憨笑着抓抓脑门,“白色小奔驰嘛,咱们都认得。”
大衣带着主人的余温,冯芜没再客气,把大衣穿到身上:“谢谢你啊行添哥,我洗过还你。”
卢行添抓脑门的动作顿住。
都忘了补充,这大衣不是他的。
冯芜个头不算矮,总有165了,然而男人大衣穿在她身上跟条被子似的宽大,怕衣摆拖地,冯芜甚至得拧一团衣料往上提才行。
等冯芜走远,卢行添转身,眯起眼,盯着慢条斯理往门口来的男人打量。
傅司九的臂弯搭着他的大衣,内搭只有一件白色毛衣,两条腿逆天的长。
“我说,”卢行添一副心知肚明的调调,“你方才不等我,别不是因为看见阿芜妹妹的车,知道她也来了,怕她受那群人欺负吧?”
难怪他车还没停稳,某个男人就推了门。
傅司九把大衣扔给他:“腿短赖谁?”
“......”卢行添咬牙,他拎着大衣抖动,一字一句控诉,“把我大衣没收,又让我去送你那件,分明是怕人家冻着,又不敢让人家知道是你送的。”
卢行添鄙夷:“傅司九,兄弟瞧不起你!”
“你想多了,”傅司九双手抄兜,闲散地往门外走,“看她眼瞎可怜,怕她再把心冻瞎了。”
屁!
他的鬼话卢行添一个字都不相信。
与此同时,另一边的包厢里。
林朵朵泫然欲泣:“小九爷是在故意羞辱我吗?”
居然让她跟冯芜道歉。
一群人面面相觑,也摸不清傅司九的心思。
“林朵朵,”许星池面无表情,嗓音发凉,“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林朵朵要掉不掉的眼泪倏然间卡住。
她颤着红唇:“星池...”
许星池并不搭理她,拎着冯芜送来的那件大衣起身,淡淡的声线,挟着几许嘲讽:“你是什么东西,也敢使唤冯家的大小姐?”
“......”
他迈步往门外走,包厢里的人纷纷跟着起身,有人小心翼翼:“星池,手机不要了?”
“她碰过了,”许星池语气不明,“我嫌脏。”
林朵朵: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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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尚早,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,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岁岁年年。
傅司九拎着外套,驻足在甜里门外:“还有事没?”
“嗯?”冯芜把店门锁上,站在台阶上回望他,“没了,回家睡觉。”
傅司九唇角浅勾:“刚喝完咖啡,还睡得着?”
冯芜从台阶上一蹦一跳下来,杏眸中漾着笑:“硬睡啊,看看电视玩玩手机,困了就睡了。”
“前面有龙灯,”傅司九垂着眼,视线定在她脸上,“一起去走走?”
他站在巨大的香樟树下,路灯的光穿不透茂密的树梢,男人五官在光弱处削薄冷硬,轮廓立体深邃,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,专属于成年男人的荷尔蒙。
冯芜后脑勺仰着,有些愣怔。
从去年年尾,到今天,这短短两三月间,她跟傅司九的来往,未免过于频繁了些。
突飞猛进的关系让她有几分无所适从。
就像一个站在高山之巅、你永远接触不到的人,忽然有一天,他从神坛上走下来,要跟你当朋友。
“发什么呆,”傅司九双手撑在膝头,配合她的身高,望进她眼底,“怕我把你卖了啊?”
被那双漆黑染光的长眸一瞧,冯芜倏然间心慌,她屏住呼吸,轻轻的声:“怎么去?”
“累吗?”傅司九极有耐心,“累就开车,不累就走一走。”
冯芜借拢衣服的动作缓解不自然:“那、那走吧,前面堵,不好停车。”
“行。”
两人并肩而行。
空气中飘来硝石和硫磺的味道,街道两边的樟树挂满了红色灯笼,火树银花的氛围感极浓。
傅司九单手抄兜,走的松驰散漫,时不时睨旁边姑娘两眼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他嗓音磁性蛊惑,让人想一听再听。
冯芜望向远处,如水杏眸映上几点浅金:“你回家都做些什么啊?”
“嗯...打牌,玩球,”傅司九陪她闲聊,“跟朋友聚一聚,再跟大哥大姐吵吵架。”
想到他的性子,冯芜眼前莫名有了画面,她肩膀轻颤,冷不防笑了。
傅司九撇脸,唇角跟着扯出笑痕:“还抱了抱小侄子和小侄女,一条胳膊能抱俩。”
跟小奶猫一样的宝宝。
冯芜忍不住好奇:“长得很像吗?”
傅司九:“我有照片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顿了顿,“啊。”
傅司九咽咽喉咙,把手机掏出来,在屏幕上操作几下,递到她眼前:“呐。”
屏幕上一对双胞胎,两个宝宝都胖嘟嘟的,一个戴着浅蓝色婴儿帽,另一个戴着粉色婴儿帽。
冯芜凑近了些,肩膀不自觉挨到傅司九的手臂上。
“男孩是哥哥吗,”她毫无察觉,看得仔细,“妹妹比哥哥胖一点,两人的眼睛跟你都很像啊...”
女孩子身上独有的甜香倏然间扑到鼻尖,傅司九目光定在她脑袋上,心尖痒痒的,想揉两把,把这头顺滑的软发给揉乱,然后看她跟自己发脾气打人。
这念头一出,傅司九别扭地移开脸,喉咙里淡出一个字:“嗯。”
看完后,冯芜示意他把手机收回去,笑道:“我弟弟刚出生时,也是小小一只,我不大敢抱呢。”
傅司九:“然后?”
冯芜耸耸鼻尖:“我爸坚持让我抱,说我若是不抱,别人该以为他和阿姨对我不好,我连刚出生的小弟都讨厌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梗住一秒,“然后?”
“没有然后啦,”冯芜说,“那就抱嘛,学学就会了。”
沉默。
走了十几米,傅司九若有所思,淡淡问:“你听过PUA这个词没?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”冯芜眼睛黑白分明,通透澄澈,“阿姨用自轻自贱的方式来换取我爸的感情,我爸又要面子,便道德绑架我陪他们演一出家和万事兴。”
傅司九脚步停住。
冯芜抬睫,眼底浮上好笑:“你没见过啊?”
傅司九眼底情绪不明,盯着她看了几秒,不冷不热:“不至于,傅家更乱。”
他只是没见过眼睁睁看着自己清醒沉沦的人。
她什么都知道,道理和条条链链运行的规则都懂,却自甘服从。
就是这种“自甘”,让傅司九感觉到五味杂陈。
街道拐角有小朋友在放鞭炮,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傅司九抿抿唇角,手掌拍拍她脑袋:“走吧。”
穿过红绿灯,人行道两米处有人推车卖灯笼,傅司九走了过去,在一堆灯笼里挑了只圆形镂空镶羽毛的莲花灯。
付完钱后,他面不改色,把灯笼递了过去。
冯芜:“......”
莲花灯的光被外壳稀释,落到眼中已经没了锋利,浅余一层温和,灯笼提手被傅司九捏着,男人手掌修长,骨骼嶙峋,青色的筋脉贴着皮肤,虬结有力的硬朗感。
冯芜怔了会,缓缓抬头,借着灯光看他:“给我啊?”
“一个灯笼,”傅司九皱眉,不悦道,“你磨蹭什么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抿了点唇肉,讪讪的把灯笼接到手里,想说他脾气可真差,她不过问一句。
但她很多年没玩过灯笼了,很快便把这点子怨念给抛开,将灯笼举高,上上下下的研究。
前面就是舞龙灯的广场,人流量骤然大了起来。
冯芜肩膀忽地被带了下,脚步踉跄的往傅司九的方向栽。
“走路看路,”傅司九手还搭在她肩头,低低斥道,“刚那是水坑,鞋子还要不要了?”
冯芜顺势仰头,眼底惊惶明显,情绪不受控制,她脱口而出:“脏了我就光脚,你差点把我灯笼甩掉了!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眼帘耷拉着,“挺横。”
冯芜倏然住嘴。
她眼睫快速扇了几下:“九哥给的灯笼,比我命还重要,区区一双鞋子算得了什么。”
傅司九额角抽抽。
“九哥你放心,”冯芜跟他保证,“我拿我的命来保护它。”
不等傅司九吭声,两个在马路上奔跑的小孩你追我赶,重重擦着她的手臂撞了过去。
下一秒。
莲花灯笼“咣”的声砸落在地。
冯芜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:“......”
“不管因为什么,”张以辞不想猜了,“这妹妹处境不大好,小心谨慎总是对的。”
单州:“小九,你打算怎么办?”
许星池鼻息淡哂,心不在焉:“宠着呗。”
宠到她愿意把自己当成靠山。
宠到她觉得有安全感,能肆意展露性格中的棱角,会拒绝,会凭心意做选择,会让他看见心甘情愿。
会主动,向他踏近一步。
“......”卢行添不由得担心,“你别为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许星池没发火,他情绪不明,不咸不淡:“疼她的她不要,那她受罪,老子绝不多看一眼。”
“......”
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撇嘴。
鬼信!
-
会所金碧辉煌的洗手间内,江映萱眼睛发红:“冯芜跟小九爷认识?”
“认识啊,”刘园说,“他们本来就认识啊。”
“不是那种认识,”江映萱眼神恨恨,“你有小九爷好友?”
“......”
没有。
即便知道许星池的电话,也没人敢加他,加了也不可能通过。
江映萱眼神发直:“但刚才,你瞧见了,冯芜喊他...九哥?”
刘园心里也不是滋味:“之前冯芜被许少为难时,小九爷在场,当时咱们都以为是冯芜得罪了他,现在想来,分明就是小九爷在帮她出头。”
这个出头,做的隐䀲,所有人都被蒙蔽了。
“他们什么关系,”江映萱问,“冯芜跟许星池又是什么关系。”
刘园瞧她:“映萱,别管什么关系,只要小九爷护她,咱们就不能跟她作对。”
可江映萱心有不甘,她抿紧了唇,默不吭声。
“至少可以肯定,小九爷跟她不是恋人,”刘园安慰道,“你喜欢就接着追。”
江映萱浮起一点希望:“你怎么确定?”
“在商场碰到冯芜时,”刘园缓缓道,“她说是行添哥点嫩模,她刻意避开小九爷没提,说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跟小九爷有关系,估计是听说你在追他,避嫌呢。”
“也是,”江映萱松了口气,“若真是男女关系,她总该吃醋发脾气才对。”
“嗯,你别因小失大,只要能追到小九爷,没必要跟她做对。”
有了这颗定心石,江映萱失态的眼睛慢慢冷静。
两人重新回到包厢,一群大男人玩牌抽烟喝酒,麦克风被卢行添握在手里,正对着电视唱老情歌。
“映萱,”张以辞唤道,“把蛋糕切一切,给哥哥们分一下。”
江映萱:“好。”
切了几盘出来后,她问:“要切完吗,不玩了?”
“不玩,”张以辞没好气,“全吃掉,一口奶油都别浪费。”
“......”
蛋糕盘上有甜里的标志,江映萱和刘园都看见了。
刘园代她问:“表哥,甜里订的蛋糕呀,阿芜做的蛋糕确实好吃,上次许少的生日全是她们店供的甜品,很多人夸的呢。”
一句话落,张以辞虚虚眯了下眼,打量她一眼,不咸不淡地嗯了声。
许星池半边唇微勾,不置一词,却又意味深长。
几把牌结束,许星池没了兴致,监管着一群人把蛋糕吃完,拎上外套起身:“走了。”
“别啊,”张以辞不乐意,“唱首歌再走。”
许星池瞥他:“我跟你唱什么歌?”
“......”张以辞骂道,“你想跟谁唱?我是寿星,给我献首歌不行?”
许星池:“不行。”
张以辞烦他:“滚滚滚,一辈子别在我面前唱。”
许星池一走,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先后告辞。
直到只剩下三四个人的时候,张以辞把江映萱拎到角落,骂道:“你怎么回事儿,跟那刘园是怎么当上朋友的?”
江映萱板脸不说话。
“以后离她远点儿!”张以辞教训,“她三两句话就能把小九的火给勾出来,到时候全算你头上!”
许星池心里门清,冲着他的面子,没跟女孩子计较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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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着他目光,许星池扭头,看清来人,他抽走唇角的烟,揿在车身上摁灭。
冯芜眉眼弯着,笑眯眯的把蛋糕递给他:“真巧,跟你们一前一后。”
单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,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大事的表情。
“没吃饭吧,”许星池接过蛋糕盒,嗓音里的不正经敛了,耐心道,“一起呗。”
冯芜摇头:“不了,我还有事。”
许星池眉骨抬了下,散漫不羁的音调:“什么事啊?”
冯芜没有跟别人交待行程的习惯,但她也不大敢跟许星池呛声,沉默一秒后,她背过身子,小小声扔了句:“不告诉你。”
许星池:“......”
三个男人站在冷风中,眼睁睁的瞧着那辆白色小奔驰开走。
单州恍然大悟:“这才是小祖宗吧。”
“是吧是吧,”卢行添咂舌,“瞧瞧咱们小九望眼欲穿,见人家来了,吓的把烟都掐了。”
许星池睨他,一字一句吐道:“滚、你、妈!”
然而他骂归骂,一没否认,二没打人,属于难得的好脾气,单州脱口问:“这贝壳不会是这妹妹送的吧?”
“肯定呢,”卢行添吊儿郎当,掐细了嗓子学道,“啊,一起呗,什么事啊,跟人家男朋友查岗似的...”
许星池铁臂猝然箍住他脖子,手腕绷出青筋,用力锁住他喉咙。
单州笑到止不住:“我说咱小九什么时候给阿辞订过蛋糕,合着是想方设法见人家一面。”
卢行添脸色憋成猪肝红,一个后击肘,勉强摆脱许星池的禁锢。
他破口大骂:“上次在机场你把老子手给掰脱臼了,今天你还想掰断老子脑袋,这兄弟不做了!!”
许星池冷笑:“要不是怕你弄翻我这盒蛋糕,我让你人头落地!”
“......”单州顿了顿,好脾气提醒道,“兄弟们不吃蛋糕的啊,一向都拿来砸人了。”
“敢,”许星池冷脸往内走,“今天都给老子吃!我看谁敢浪费!”
-
冯芜在商场的粥铺里吃了碗馄饨。
结完账后,她顺着旋转电梯往五楼卖儿童用品的楼层去。
小朋友没明显的爱好,但很喜欢五楼一家玩具店里的拼装机甲,冯芜打算再给他买套新的。
这个弟弟是冯家唯一让她感觉舒适的人。
大概因为年纪尚小,未被世俗沾染。
走到三楼女装时,冯芜迎面撞上两个人。
有些圈子说小不小,说大也不大,哪怕没打过交道,却都知道对方是谁,也会顾着自家脸面,点头客气一下。
冯芜弯唇,礼貌点头。
对面有个姑娘是许星池圈子里的,她多次碰见,自然认识。
其中一位叫刘园,跟她是小学同学。
刘园客气回礼:“逛街呢。”
“嗯,”冯芜说,“你们要走了?”
刘园:“朋友在旁边过生日,我陪映萱走一趟。”
江映萱手里拎了个购物袋,是家奢侈品的男装。
冯芜眼睫动了下,觉得事情挺巧,她们要去的生日会,跟许星池他们要去的,应该是同个朋友。
“你要去吗,”江映萱姿态高傲,“小九爷也会去呢,带你去见识见识?”
刘园笑:“许少不在,阿芜应该不会去的。”
“说得也是,”江映萱优雅的笑,“那可惜了,本来想介绍小九爷给你认识的。”
冯芜默了默:“你们认识啊?”
刘园说:“映萱在追小九爷呢,她表哥是张以辞,今天生日的主人公,也是小九爷发小。”
冯芜恍然大悟。
这个圈子弯弯绕绕,绕来绕去很多人都是一家人。
“听说之前有个叫林朵朵的,”江映萱不屑道,“敢偷拍小九爷照片,又发出去炫耀,结果工作室都被搞黄了,真是笑掉大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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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面顿时悄然无声。
两个孩子跑了几步停下,回头做了个鬼脸:“活该,谁让你们挡路。”
许星池长眸细了细,大跨步过去,一手一个,毫不客气地拽住他们衣领,阴冷的声音:“撞人不道歉,家长呢?”
冯芜弯腰把灯笼捡了起来,莲花花瓣断了两片,除此之外,倒没什么损坏。
小孩家长本就在后面跟着,瞧见这情况,连忙跑了过来。
“你这人怎么回事,”其中一位女人不满道,“快松开。”
许星池眼皮子撩向她:“道歉、赔偿。”
“赔什么,”女人嚷道,“一个破灯笼罢了。”
许星池鼻息淡哂,不疾不徐道:“就是一分钱,老子也得要。”
他态度冷硬,寸步不让,两个孩子的衣服被他拽住,衣领都扯变了形。
孩子哭声震天,家长又急又心疼:“你松开,赔给你们,能有几个破钱啊。”
许星池:“先道歉。”
“......”家长满脸不服气,“道什么歉,你们怎么这么计较。”
短短一分钟,周遭路过的人都围了过来,原本宽敞的马路瞬间堵得水泄不通。
冯芜紧紧贴着许星池身边,手不自觉地拧住他外套衣角,小声唤他:“九哥...”
人群嘈杂熙攘,许星池捕捉到她声音,垂眸对上她不安的视线:“别怕,九哥在呢。”
说完,他双手用力,把两个孩子拽到面前,阴鸷的眼神掠到他们脸上,一字一顿道:“跟姐姐道歉,不然,我倒要去问问你们老师是哪位。”
两个孩子骤然僵住。
小孩怕老师是天性,两人战战兢兢互望,没多挣扎就带着哭腔说了对不起。
许星池抬手把冯芜揽进怀里,又看向小孩家长:“赔吧。”
“......”家长掏出现金,嘴里还嘀咕,“这么大的人了,还跟小孩计较,看着也不像穷人...”
许星池不客气地接过纸币,皮笑肉不笑:“你家小孩欺负我家小孩时你眼瞎了,我帮我家小孩讨公道你又能看见了,要实在不服气,咱大人之间自己解决,我奉陪到底。”
这一番话极为嚣张,透着浓浓的狂妄与粗野。
他个高,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,寒意料峭的脸虽然精致好看,却处处彰显了他的不好惹。
家长默默把话咽回肚内,推搡着两个孩子往外走,嘴里骂道:“赶紧走,别给老娘惹事!”
见没有热闹可瞧,人群慢慢散了。
冯芜提到半空的心渐渐落回原位,她抬头,小巧的下巴圆皙白润:“没事,只摔坏了两片花瓣,灯还亮着。”
“冯小草,”许星池垂眸,看不出情绪,“别人欺负,你就傻站着任欺负?”
冯芜蝶翼般的眼睫簌了下:“没有啊...”
“还没有?”许星池沉脸,几分薄怒,“被我看见几次了?”
从她初三那会,到如今都大学毕业一年了,他亲眼见过、亲耳听过的,不下于十次。
她从不反抗,从来都是听天由命的承受。
许星池在她身上看不见生机和活力,废墟见她的那一夜,她眼里虽然伤心,至少知道跟他呛声,性格也鲜活自如。
可那晚之后,许星池见她的每一次,都以为她只剩下一副躯壳。
“你别生气,”冯芜心尖酸的厉害,“刚才是我没拿好...”
许星池想听的,不是她的自我检讨,他冷不防捏住她脸,用力掐了一把:“要赔命给我?”
“......”冯芜脸颊吃痛,“九哥...疼...”
女孩子委屈可怜的一个“疼”字,让许星池的手麻了一瞬,力道不由得松了。
指间的皮肤白皙凝滑,如同最好的奶冻,带着微微的温热。
许星池指腹不易察觉的摩挲了下,松手:“疼就记得,再叫我看见你傻站着,看我怎么治你!”
刘园捧场:“是呢,她好不容易见小九爷一面,自然忍不住炫耀,她比不上你,跟小九爷这么近的关系。”
江映萱唇角扬了点骄矜的笑:“阿芜,这事也是你不对,那林朵朵都追到许少的门前了,你也不早点解决掉。”
林朵朵是托了许星池的面子才拍到了傅司九,江映萱女主人的姿态,话里话外微带谴责。
谴责冯芜没管好许星池,间接惹到了傅司九。
冯芜唇角抿了抿,认真问:“江小姐御夫有术,能跟你请教下,你是怎么让小九爷听你话的吗?”
“......”江映萱脸色一黑,“你自己男人都管不住?”
冯芜叹气:“没法管啊,星池哥只是我邻家哥哥,赶明有嫂子了,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。”
“阿芜,”刘园说,“还在跟许少置气呢?”
许星池的生日,刘园也去了,当时发生了什么,她一清二楚。
刘园说:“你走后,许少都急了,立刻把那什么晶晶给赶走了,咱们这圈子里的女人,首先得大度。”
“嗯,”冯芜点头,“我先走了,你们快去吧,我刚来的时候碰到行添哥了,他着急点嫩模呢。”
刘园和江映萱脸色变了变。
冯芜回头:“对了,要大度点哦。”
“......”
等她走远,刘园小声说:“我怎么感觉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,之前从不敢跟咱们顶嘴的。”
江映萱冷哼:“被许少给打击傻了吧,谁不知道许少没拿她当人看。”
“为什么啊,”刘园好奇的不得了,“我记得她小学时,许少还经常去接她放学,后来怎么就这样了?”
江映萱:“谁知道,两家妈妈不在后,两人就跟结了仇似的。”
“不说了,”刘园挽住她手,“去见你的小九爷。”
江映萱露出一点娇羞的笑:“你帮我敲敲边鼓。”
“行~”
两人到达会所时,包厢里的人差不多齐了。
江映萱的视线直接锁定角落里玩牌的男人,她把购物袋扔在沙发,掐甜了声:“表哥,送你的衣服。”
张以辞牌面不错,抽空分她一个眼神:“谢了啊,自己跟朋友玩。”
张以辞右边是傅司九,左边是单州,对面是卢行添。
“玩的什么,”江映萱把外套脱套,里面是件低胸V领针织连衣裙,她弯下腰,状似在查看张以辞的牌,“呀,表哥你快赢了。”
卢行添瞥她一眼,望着波涛汹涌,忽然咬着烟笑。
他脚在桌下踢了踢傅司九的小腿,含糊道:“九儿,抬头。”
傅司九眼风都没给一个:“再惹老子,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。”
“哎呀,”江映萱捂着嘴笑,“小九爷你怎么这么凶的呀。”
傅司九眉头皱出褶痕,“啪”的一把将手里的牌扔了:“不玩了,切蛋糕。”
“操,”张以辞骂道,“你别不会是因为要输了吧?”
傅司九把椅子踢开,不耐烦:“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你再他妈不管,老子帮你管!”
“......”张以辞咳了咳,“映萱,自己去跟朋友玩。”
江映萱不高兴地甩脸子:“我刚刚在商场都被冯芜欺负了,表哥你也欺负我吗?”
话一落,周遭几个人的表情变得缤纷多彩。
傅司九终于撇脸看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的:“冯芜?欺负你?”
像是来了兴致,他重新坐回椅子,天王老子一样的靠着,食指浪荡不羁的点了两下:
“你说说,她怎么欺负的你?”
江映萱不肯自降身份,自然不愿意在这群富少面前讲别人坏话。
她下巴轻点,示意刘园帮她说。
刘园沉默须臾,将商场遇见冯芜的事大致说了,她详略得当,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,该说的,夸大其词,把江映萱描述成一个被白莲女欺负到惨不忍睹的形象。
男人语带不满,远超出两人关系的低斥,卢行添意有所指的咳了下,提醒他注意身份。
冯芜倒没介意,老实说:“中介帮我找了套房子,我过去看看。”
虽然冯厚海没答应,但她是成年人了,礼貌性的询问过,并不准备听他的,打算去看一眼,没问题直接订了。
傅司九扬眉:“要从家里搬出来?”
“嗯,”冯芜弯唇,“就在甜品店对面,上班方便。”
说了这么几句话,她嗓子跟吞刀片一样疼。
傅司九视线定在她脸上,停了短短几秒,喉咙里嗯了声,便扭过头去。
一道手机原始来电声在车内低低荡开,傅司九扫一眼来电人,点了接通。
“嗯。”
“冇。”(没有。)
“咁多嘢讲。”(少废话。)
“唔去。”(不去。)
“试吓就试吓。”(试试就试试。)
“拜。”
傅司九嗓音微显不耐,港区粤语略带温柔的腔调从他口中出来冷酷又生硬,漾着想立刻挂断的心烦,在车内低空飞行。
冯芜听不懂粤语,但傅司九基本在内地长大,自身人脉圈大部分都在珠城,能让他用粤语回应并这种调子的,大约是他自家人。
果不其然,电话一挂断,卢行添就问:“你家姐?”
“嗯。”
卢行添:“干嘛?”
傅司九:“少打听。”
“......”卢行添呵笑,“不说我也猜得出来,指定是让你相亲...”
话没讲完,傅司九抓起中央扶手箱的抽纸砸了过去。
卢行添挨了一下,边稳住方向盘,嘴里边嘶嘶呼痛:“老子在开车!”
傅司九鼻息淡哼:“那就闭嘴。”
卢行添哼哧发火,视线不经意从后视镜掠过时,冷不防熄了所有火气。
都忘了,后排还有个姑娘。
难怪旁边这爷脾气这么臭。
“妹妹,”卢行添迅速咳了下,“别介意哈,我俩胡闹惯了。”
冯芜眼睛弯着,毛绒绒的脑袋摇了摇。
车子开到玫瑰苑大门停下,两瓶点滴下去,冯芜嗓子总算能开口说话,就是声音沙沙的,重感冒的样子:“谢谢。”
卢行添摆手:“瞎客气。”
冯芜又看向副驾的男人,照样礼貌地点头,随后推开车门下车。
今天珠城气温极低,车门一开一关的刹那,冷风卷着女生与男生截然不同的香飞进车内。
望着女孩子渐渐走远的背影,卢行添悄悄收回视线:“谁懂啊家人们,冯家在珠城好歹也是排得上号的,冯家大小姐居然孤孤单单的搬来这种小区。”
傅司九长眸微眯,皮笑肉不笑:“你他妈找死。”
“谁懂啊家人们,”卢行添贱嗖嗖的惹他,“连个话都不让人讲...”
副驾安全带“啪嗒”被解开。
卢行添立刻住了嘴。
老虎嘴上的毛摸摸就算了,拔的话,还需要三思的。
他见好就收,马上转开话题:“妹妹家里还有个弟弟是吧,那未来够呛,家产估计都得落弟弟手里。”
傅司九把玩着手机,没说话。
“可怜哟,后妈继弟,”卢行添拖着调,“再贪上许星池这么个折磨人的小妖精...”
傅司九冷淡开口:“掰了。”
“......”卢行添顿了顿,转脸瞧他,“什么?”
傅司九情绪不明:“许星池,掰了。”
卢行添狐疑地看了他几秒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像是懒得讲话,傅司九没理他,安安静静地靠着椅背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卢行添瞅他半晌,自己拨了个电话出去。
他们这些人的圈子七零八绕,总有两边都来往的人,若真心想打听个事,轻轻松松就能问到。
两分钟后,卢行添瞠目结舌:“操,那芒果居然是妹妹自愿吃下去的。”
傅司九下颚敛得僵硬。
“啧,”卢行添絮叨,“真是情深呐。”
没人搭理他,他演戏依然上瘾:“兄弟,许家跟冯家喜事近了呢,咱得准备红包了。”
傅司九就那么看着他,一双深邃的眼底平平静静的,却让卢行添想起深夜里海啸即将到来的海面。
生怕海啸还没来,自己先尸骨无存,卢行添敛了不正经,问他:“你怎么知道人家会掰,阿芜妹妹打小就追在许星池后面,连咱们都看见那么多回,这点事,应该也不算什么。”
傅司九垂眸,长睫晦涩:“我赌她会掰。”
“......”卢行添沉默须臾,“人不掰呢?人许少都说要去提亲了,指不定以后就和和美美的了。”
傅司九哂了下:“那她就自个受着。”
卢行添盯着他,想说一句她受着还是您受着,又没敢把这大逆不道的话讲出来。
“兄弟,”卢行添试探道,“你要不要搬来这边,俗话说得好,近水楼台先得那什么。”
傅司九扣上安全带,淡淡道:“你想搬你自己搬。”
“......”卢行添鄙夷,“兄弟真瞧不起你口是心非的样,自己点滴都没挂完,就着急出来送人家...”
“啪嗒——”
将将扣好的安全带又被摁开,傅司九一声没吭,面无表情推开车门,长腿干脆利落地下了车,扔下冷冷的一个字:“我打车。”
卢行添:“......”
他梗到语塞,巴巴憋了句:“这你的车。”
话方落地,傅司九像是也反应过来,他迈步到驾驶室边:“那你打车。”
卢行添:“......”
他真多余开这句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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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介帮她找的房子是二室一厅,带个小小的杂物间,在六楼,小高层,总层高不过十一、二层,六楼算是合适的。
“家具都是现成的,”中介说,“上一个租客搬走后,房主重新装修过,可以拎包入住。”
租房买房都需要眼缘,有些房子一进门就觉得舒服,有归属感,例如这一间。
冯芜当即签了合同。
她站在小巧的厨房,倚窗往外瞧,小区里有个泳池,天冷没开放,几个孩子围着泳池出入口玩耍,生活气息很浓。
房门一关,她拥有了这块属于自己的地盘。
可以肆意放松,不必看别人脸色,不必迁就和忍耐。
手机在包里振了几下,冯芜取出来看了眼。
是傅司九的信息。
冯芜眼睛滑过惊讶,把信息点开。
傅司九:【朋友圈第一条,点赞。】
傅司九:【麻烦了。】
冯芜眼皮子跳了跳,顺势点进他的朋友圈。
是一家粥铺的活动,发朋友圈晒照,集50赞,打五折。
冯芜:“......”
傅家小少爷,还真是接地气。
她好脾气地点了赞,附上留言:【他们家的招牌里有南瓜,别点错了。】
相比他的崩溃,许星池十分淡定:“因为我不讲理。”
“......”
妈的。
就说他睚眦必报。
-
冯芜在甜里店门口看见许星池时,下意识地想躲回去。
许星池倚着车门,长眸虚虚眯了眯,似笑非笑:“冯小姐,你的道歉,也不是很有诚意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欲哭无泪,巴巴转过身,弱弱的姿态,“九哥你怎么来了?”
许星池单手把玩着手机,眼睫沉下,在冷白的皮肤上投下阴影。
“帮几个大男人付了这么多钱,”许星池不咸不淡,“我不得还—点回来?”
那顿火锅不便宜。
冯芜瑰红的唇抿了抿:“没关系...”
“有关系,”许星池眸子漆黑深邃,锁住她的视线,“男人面子大如天,懂吗?”
冯芜莫名想笑,她压住唇角弧度,以免失控笑出声,再驳了眼前这男人大如天的面子。
她乖乖点头:“哦。”
“......”许星池舌尖舔舔唇,“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嘲笑。”
冯芜迅速抬手,遮在眼前,恼道:“你看错了。”
“那你挡什么,”许星池气笑了,“我还能真在你眼里看见什么?”
他什么都看不见。
但她的反应却证实了他的话。
冯芜气闷地松手:“你别老诈人。”
许星池:“什么‘老’,哪有‘老’?”
“我先把以后的说了,”冯芜闷闷道,“免得你赖账。”
许星池瞅她:“顶嘴。”
“我知道错了,”冯芜很没面子的小声,“不应该胡乱跟你发脾气...”
许星池眼睛微眯:“我来找你算账的?”
冯芜瞪他:“不是吗?”
许星池捏捏鼻骨,眼底的乌青薄薄—层,看样子没休息好。
冯芜盯着他动作,总觉得自己在许星池的身上,看到了无奈。
她唇张了张,巴巴说:“啊,请我吃饭是吧?”
许星池头更疼了:“你这不是挺清楚的?”
非得把他气到吐血才恍然大悟?
“......”冯芜站在他面前,仰起俏生生的脸,谄媚道,“我笨啊,不如九哥聪明,九哥高,九哥棒,九哥占领高地的智商呱呱叫。”
许星池额角抽了下,抬手捏住她脸蛋。
他指腹略微粗粝,磨在脸蛋上有点痛,冯芜挣扎着拍他手腕:“疼。”
许星池听不了她用这种带着颤栗的声音跟自己说疼。
他从腿到手都在发软。
“别撒娇。”他冷腔冷调的警告。
冯芜揉揉发疼的脸:“刽子手不许人家叫,还能把别人灵魂深处的呐喊听成撒娇...”
她絮絮叨叨,唠叨婆似的没完没了。
许星池绷不住,只穿了件衬衫的肩膀颤动,低笑从胸膛沉沉荡了出来。
他高大的身影罩住她的,手掌不客气地揉乱她—头软发:“这怎么还是个小贫嘴?”
冯芜别开脸,含糊嘟哝:“我本来就这样。”
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很陌生了。
却在面对许星池时,不知不觉间,那被压制下去的刁蛮本性,有冒头的倾向。
开车去商场时,冯芜决定带许星池去她常去的那家馄饨铺吃馄饨。
定下之后,冯芜接到弟弟小力的电话,小朋友哭哭啼啼,说上次她送的机甲刚拼完就被叮叮给扒散了,散到零件都找不齐的那种。
冯芜哭笑不得,在电话里哄他:“那姐姐把叮叮带走?”
“不要,”小力吸吸鼻子,“妈妈说姐姐工作忙,不方便照顾它...妈妈不让我给你打电话,我偷偷打的。”
冯芜知道林素的意思,大概觉得机甲散架只是小事,小力不应该拿这种小事来烦她。
“这样吧,”冯芜耐心道,“姐姐再帮你买套新的,帮叮叮跟你道歉,也谢谢小力帮姐姐照顾叮叮,好吗?”
那边沉默了会,支支吾吾:“姐姐,我生日收了许多红包,都存着给你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哭笑不得,“你先说说,你们俩什么关系,为什么会—起到河边。”
许星池牙快咬碎了。
“去约会吗?”冯芜补了—刀,“那我不好跟在旁边吧,两千瓦的大灯泡...”
许星池倏地伸手,指腹掐住她脸蛋。
冯芜吃痛:“站你站你...救你救你。”
许星池气的额头疼:“早说不得了。”
冯芜揉揉脸上皮肤,不大情愿,愤然:“星池哥会游泳。”
“......”许星池—口气窒在肺腔,“老子也会。”
冯芜快被他—步又—步的给逼炸了,她跺跺脚,恼着声调:“我不会!所以你们两个会游泳的大男人,为什么让我这个旱鸭子去救?”
“......”
周围排队的人齐刷刷地盯着他们。
许星池又气又想笑,修长的手抓住她后颈,跟抓小奶猫似的轻松,控着她面朝自己。
“还想不想要传单了?”
“......”冯芜面无表情,好汉也要为黑历史折腰,“九哥,我站你,我救你。”
许星池欠欠的语调:“原因。”
冯芜口齿清晰:“因为我知道你不讲理。”
许星池:“......”
从商场回到玫瑰苑后,冯芜把其中—份蛋糕放在副驾脚垫,几分小心的谄媚:“应该挺好吃的,给你蓝莓口味的。”
“不要,”许星池脸色冷硬,明明白白的耍脾气,“拿走。”
冯芜—句“你真幼稚”卡在唇边,没敢讲出口。
她拿眼尾觑他,试探道:“真不要?”
许星池冷笑:“不。”
冯芜弯下腰,作势把那盒蛋糕拎走。
下—秒,车内“吧嗒”—道声响,是车门被锁住的提示音。
男人气极反笑,—字—字,硬邦邦地:“试试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压平唇角狡黠的笑,佯装示弱,“那你别生气了,你嘴巴灵,帮我尝尝味道,给我—点意见,好吗?”
她哄起人来跟撒娇似的,软软的,绵绵的,像春天最柔软的花瓣,不经意间落到皮肤上的触觉,让人自然而然的想要温柔对待。
许星池强撑着硬气:“没你灵,这不吃那不要。”
吃个饭毛病那么多,葱不行,烫不行,太干了不行,非得汤汤水水的。
到底是谁嘴巴刁。
“哪有...”冯芜肩膀微塌,心虚,“那都要赖你,别人才不惯我这些毛病。”
很多东西不是不能吃,只是不喜欢,但这点不喜欢可以忍耐,又不是毒药,眼—闭味觉—停,什么都能吃进去。
她其实隐忍惯了,不爱给别人添麻烦。
又不是天大的事。
偏许星池的态度,让她觉得自己的那点喜好,也可以成为顶顶重要的事。
她似怨非怨,许星池心尖—麻,那点不值—提的醋意顷刻间灰飞烟灭。
他装作不耐:“老子就惯。”
“那你帮我尝尝味道吧,”冯芜顺杆子爬,“求求你了。”
“......”
寂静昏暗的夜,车子后视镜挂了串花式贝壳,被顶灯映出星星点点的暖光。
许星池喉咙滚了下,嗓音低了许多:“冯小草,真的不跟我学粤语?”
冯芜顿了顿。
没来得及应他,许星池忽然用融入温柔的粤语调子,磁沉缱绻的说了句:“我都唔知我点解钟意你,—谂起你,就感觉攞命。”(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,—想起你,就感觉要命。)
冯芜歪歪脑袋,觉得这句话好好听。
又或者,是许星池把它说得很好听。
“什么意思?”她满眼好奇。
许星池眼神不明,深邃到让人探不出究竟。
他浅浅—笑,在她头发上轻拍:“早唞。”
冯芜依然不懂。
许星池教她:“晚安。”
“......”冯芜眼睛弯弯,漾出明媚的笑,努力学道,“走头~”
许星池压着气息的笑在车内回荡。
-
翌日清晨,天才刚朦朦亮,冯芜被隔壁响半天却不关的闹钟吵醒。